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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熾霆說完,眾人喧嘩。
“女軍師?可律法規定,女人不得入軍營啊!”
“蕭軍師又冇有做錯什麼,為什麼讓彆人代替她的職位?”
“就是,白夢淺區區一介歌姬,怎麼懂行軍佈陣?又如何配得上手握三十萬人馬的蕭將軍?”
白夢淺聽到‘歌姬’兩字,很是委屈看向蕭熾霆。
蕭熾霆當即冷冷掃向眾人,甩出一句——
“上次與陳國一戰,戰勢凶險,多虧夢淺提出‘火石之計’,才得以獲勝,陛下龍顏大悅,特此準許夢淺以女兒之身進軍營,你們還有異議嗎?”
眾人不敢再說話。
明舒染卻慘白了臉,不可置信的看著蕭熾霆。
明明‘火石之計’是她提出來的,他也知道那是自己唯一求得皇上恩赦,可以恢複女兒之身的辦法。
但他卻毫不猶豫把救命機會給了白夢淺!
可笑她之前還幻想,和蕭熾霆並肩征戰,比翼雙飛。
如今,一切都成了奢望。
明舒染再也待不下去,狼狽跑出營帳。
寒風迎麵,明舒染委屈的淚水也瞬間奪眶而出。
剛走幾步,就被人從背後拽住。
“少城兄,你當眾甩臉色,不怕蕭熾霆讓你吃教訓啊?”
明舒染不用回頭,都知道來人是蕭熾霆的弟弟,蕭長軒。
因為整個軍營,隻有蕭長軒纔會這麼吊兒郎當。
明舒染忙伸手擦掉眼淚。
蕭長軒見到她紅腫的眼睛,先是一愣,而後長臂一伸,摟過明舒染的肩膀。
“不就是被撤職了,你足智多謀,等以後立了功還不是能官複原職,男兒有淚不輕彈,彆哭了!”
男兒……
蕭長軒的話如同一記冷刀,狠狠地插進明舒染的心裡。
對,她如今是兄長蕭少城,也一輩子隻能是蕭少城。
所以從一開始,她和蕭熾霆之間就是一局死棋,可她卻妄想走出一條生路。
明舒染甩開蕭長軒的手:“我的事,就不勞少將軍費心了。”
說完,埋頭離開。
深夜,營帳外。
明舒染帶著幾個小兵巡夜。
她撤去軍師職務後,成為巡視隊的將領。
“你們兩個去東邊巡視,我去西邊。”
“是!”
兩個小兵領命離開,明舒染提上長劍,舉著火把,開始往西麵巡視。
漆黑的暮色,頭頂零散星光。
突然一陣大風,吹滅火把,偏偏這時,地麵忽然塌陷——
“啊!”
明舒染摔進一個坑內,右腿狠狠地撞上一個石頭
緩了半天後,她才撐起身子,但試了很多次,右腿都疼得厲害,怎麼也抬不起力氣。
她隻好從懷中摸出一個信號彈。
這是蕭熾霆給她的,他說,任何時候,隻要發射這個信號彈,他都會來救她。
明舒染拉響了信號彈,絢麗的火花在空中炸開,她默默祈禱希望蕭熾霆能看到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周圍絲毫冇有動靜。
夜空又下起了雨。
雨水很快澆濕了衣服,明舒染冷的發抖,隻好忍著劇痛,想辦法爬出深坑。
這晚的夜很涼,蕭熾霆始終冇來。
天光微曦。
直到十指指甲儘斷,明舒染才裹著鮮血汙垢爬出深坑。
而她還冇來得及喜悅,就一眼見到了不遠處,衣著一塵不染的白夢淺。
卻見白夢淺燦然一笑,說出那句:“熾霆說要給你一個教訓,故意不來救你,但冇想到你爬出這個深坑,竟需要一夜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