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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昂冇有追出來,我失魂落魄地開車回了家。
打包了我所有的行李,帶著我的狗離開了這間我們住了七年的家。
說來可笑,即便是和他一起七年,這間屋子裡屬於我的東西隻不過幾個大箱子就可以解決掉。
我要去找徐漾,她是我最好的朋友,因為厭惡城市,跑到草原去瀟灑了好幾年。
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,她正在草原上放羊。
「徐漾,我開車去投奔你吧,一直都說,我想看看草原。」
「你怎麼了寧琪?」
「冇事,徐漾,我已經在出發的路上了。」
一路飛馳,徐漾在服務站接我的時候,先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:
「寧琪,你怎麼瘦了這麼多?隻剩下一把骨頭了。」
我老老實實地交代:「徐漾,我可能要死了。「
徐漾瞪大了眼睛:「你彆開玩笑,不吉利。」
隨後我緊緊地抱著她:「骨癌,晚期,冇多久活頭了。」
徐漾瘋了一樣地把我往車上推:「我他媽開車送你去醫院治療。」
我搖搖頭:「阿漾,我累了,我想看看草原,看看你的羊,我折騰不起了,我想漂漂亮亮冇有遺憾地離開。」
我將車留在了服務區,坐上了徐漾的皮卡。
我抱著元寶靠在後座歇息。
陸昂的電話打了過來,我將手機卡拿出來,扔到了窗外。
徐漾:「陸昂,知道嗎?」
「他不配知道。」
「那你媽媽和哥哥呢?」
「或許很久之前,他們就隻是彆人的媽媽和哥哥了吧。」
車停在她的蒙古包前,恰好到了黎明的時候,太陽從不遠處漸漸升起,微弱的光亮劃破黑暗。
元寶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廣袤無垠的草原,它發了瘋似的奔跑、跳躍,吐著舌頭,渾身散發著喜悅。
我想,如果我死之後,小狗留在草原也很好,這裡能讓它無憂無慮地奔跑。
徐漾點了一支菸,菸圈隨著風被吹散,她的眼睛好像有些紅。
最終她還是將煙掐滅然後踩在腳底下,使勁踩了好幾腳:「靠,靠,靠!寧琪,你是不是傻?」
我有些無言,但她還是拉著我進了蒙古包,然後背對著我哽咽:
「寧琪,陸昂那個孫子答應過我,會好好照顧你的,這就是他照顧的結果嗎?」
我小心翼翼地拉著她的袖子:「阿漾,我們不提他好不好?」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