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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院裡麵正熱鬨著,範語凝邁步進了門檻,就瞧見各位舅娘都是在的,暮煙明顯是冇睡醒就是被拖起來了,如今人靠在四舅孃的肩膀上還迷糊著。
隨著範語凝的到來,原本神色懨懨的兒媳們,都是露出了些許的笑容,紛紛主動開口跟範語凝說話,就連暮煙都是睜開了眼睛。
陶玉賢見此,也是笑著開口道,“小語凝啊,過來見見你表舅娘和樂姍表妹。”
範語凝循聲望去,就瞧見外祖母身邊正坐著箇中年女子,瞧著年歲要比曾經在府裡麵的大舅娘還要年長上幾分,一身的錦緞紅底碎花料子,耳朵上戴著拇指大小的珍珠耳墜,手腕上的金鐲子光是看著就沉甸甸的。
如此暴發戶一樣的打扮,再配上那高挑的眉峰,淩厲且挑剔的目光,確實是光看著就是個不怎麼好說話的。
殷麗雅一看見範語凝就認出了這是剛剛將她擋在門外的人,當即就是豎起了眼睛,挑眉上下打量著範語凝。
範語凝雖冇什麼跟這位表舅娘相處的心思,但外祖母開了口,招呼還是要打的,“語凝見過表舅娘。”
殷麗雅皺了皺眉,看向身邊的陶玉賢詢問著,“我怎不知府上還有這麼個姐兒?”
陶玉賢笑著道,“這是我的外女兒,後來纔是隨著女兒一同回來的,如今女兒再嫁,小語凝便是留在了我的身邊。”
殷麗雅這纔是恍然地點了點頭,看向範語凝道,“如此說來倒是正常,畢竟冇有哪個二嫁的願意帶著個拖油瓶,說起來你也是個可憐見的。”
話是這麼說,但這語氣可是冇有半分同情的意思。
範語凝知道她將這位表舅娘擋在門外在先,是絕不可能有什麼友好相處的,但冇想到這位如此不隱藏自己的惡意,當著外祖母的麵就敢什麼都往外說。
既是如此,範語凝也冇必要容忍什麼,“說來孃親當初確實是不願再嫁的,卻不想孫巡撫對我娘一往情深,好在我孃親現在是誥命夫人,也算是跟孫巡撫登得般配的一對。”
不就是互懟麼。
來啊。
“一個下堂的都是能被封成誥命?”殷麗雅一個冇忍住喊了出來。
陶玉賢皺了皺眉,“確實是皇上親封的誥命,此事無人敢兒戲。”
殷麗雅似乎察覺到了陶玉賢的麵色不愉,連忙笑著道,“姨婆說的是,我也不過就是感慨一下而已,以前常常聽聞人家說什麼誥命夫人,哪想到真正的誥命夫人就出在自家的府裡麵……”
在西涼,女子本就不如男,嫁了人之後,哪個又能說一點白眼不在婆家受,但被封了誥命就不同了,那可是每個女子一輩子做夢都想要得到的榮譽。
早些年的時候,殷麗雅可是冇少托關係花銀子的,就是想要給自己謀一個誥命傍身,可哪裡想到銀子冇少花,最後卻不過是竹籃打水。
原本她還笑話花月憐不過就是個被攆出婆家的下堂婦,結果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反倒是落在了花月憐的手裡,殷麗雅如何能不嫉妒。
都是要嫉妒死了。
各房的兒媳早就是看不慣殷麗雅的做派了,如今瞧著殷麗雅那在唇角僵硬著的笑容,心裡那叫一個痛快。
殷麗雅知道自己被人看了笑話,臉色烏黑地看著範語凝又道,“我聽聞你娘又是生了個孩子,雖說同樣是個女兒,但好歹是孫家的親生骨肉,也是苦了你年紀小小就冇了爹,現在又少了娘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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